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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品种类丰冒

航展已经举办了9届，中国企业的展台产品越来越丰富，一方面，经过近20年的发展，中国航空航天企业的实力越发强大，产品越来越多，技术越来越先进；另一方面，也是中国政府、军队和企业的心态越来越开放，陈旧的保密观念逐步改良，愿意向外界展示自己的最先进技术和能力。适度放宽的保密和展示，其实也是一种威慑，一种自信。

飞行表演队是空军的窗口。“八一”飞行表演队，从第一届、第二届航展的歼-7EB表演机，换成了当今空军主力歼-10，飞行表演动作难度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具观赏性。我们的飞行员不比外国差，飞机不比外国差，与国外比肩恰逢其时。

展品方面，飞机的各系统，航天器的各系统已经相当成熟完善。机载武器方面的种类也越发齐全。我国的机载反辐射导弹一直是一个短板，而美国的AGM-88“哈姆”反辐射导弹系列已经很成熟，对摧毁敌方雷达站非常有效。中航工业首次展出了机载LD-10轻型空地反辐射导弹，可挂载于“枭龙”战斗机，在60千米敌方中近程地空导弹防区外发射，摧毁敌地空导弹的跟踪/制导雷达、防空高炮炮瞄雷达。该弹长4060毫米，弹径203毫米，重234千克。采用导轨发射，最大射程60千米，采用宽频带雷达+捷联惯导，激光近炸引信柏虫发引信，破片型战斗部杀伤半径15米。依逻辑判断，既然挂载于轻型战斗机上的轻型反辐射导弹已经研制成功，那么挂载于中型、重型战斗机，战斗轰炸机上的性能更强劲的反辐射导弹肯定也研制成功甚至已经交付部队。

展会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航空航天各企业，利用自身产品优势经改进和组合拓展产品应用范围。例如中航工业将空空导弹改进成面空导弹，将有人飞机改进成无人机（将J-15改成“蓝狐”高速无人靶机，外媒推测可改为无人战斗机）。航天部门利用自己防空导弹的优势，与兵器企业的小口径高炮结合推出弹炮合一的防空系统等。航天企业还把自己公司各类产品集合成C4ISR系统、GATSS系统整体打包推销，跳出了原来展-示销售单件武器系统的框框，向可能的用户提供更完善的全套解决方案。

武直双雄出击

本届航展最吸引眼球的，就是武直10、武直19两种国产武装直升机的飞行表演了。一次出现两个全新主战型号，次两个全新型号都做了飞行表演。这“黑哥俩”打破了珠海航展的记录。据说这两个机型的绰号分别是“霹雳火”和“黑旋风”，好个水浒好汉兄弟。

我国研制直升机的年头不短了，真正拿得出手的纯国产货几乎没有，而且都有国外原准机的影子。两种武装直升机里，武直19改进自武直-9，除前机身外，后机身几乎没有改动。该机型应该出现在武直-10之后，很可能运用了大量武直-10上的成熟技术。

武直-10是一种完全自研的先进专用武装直升机。什么叫“专用”，即研制之初，就是定位于专门战斗的武装直升机，并与国外的任何成熟机型都没有直接关系，这对于经验少得可怜的中国直升机行业来说，困难之大可想而知。当代最先进直升机都要具备诸如复合材料机身、复合材料旋翼、柔性桨毂、高效传动、无润滑30分钟干运转，防沙尘，降低振动和噪音，甚至使用电传操纵，这还不包括大量先进的航电设备、机载武器。这两款武装直升机的总师吴希明在航展期间表示，武直-10达到国际最先进水平，那么它就应该全部或大部具备上述能力。

武直-10到底有多先进至今还没有详细的报道，但从其飞行表演和电视新闻中可管窥一二。作为专用武装直升机，对直升机本身的机动性要求是较高的，因为它不是兼顾运输、搜救，是用来战斗的。从现场表演来看，惊险的“莱维斯曼机动”，快速的后退飞行，绕旋翼快速自转，定点绕飞，空中悬停等，显示出该机优异的机动性能。即使和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武装直升机相比，也毫不逊色。而央视18日的新闻中透露，近日，南京军区某陆航旅在皖东某地组织了一次实弹演练。武直-10武装直升机在演练中的首次运用改变了以往机群作战的模式，使陆军空中火力打击能力实现质的跃升。演练中，首次参演的武直-10同时具备对地、对空攻击能力，极大提高了直升机的机动性能和隐蔽能力。特别是直升机的载重量比以往大幅度提高，增强了空中火力的打击能力。新闻中透露，武直-10采用最先进的头盔瞄准系统，飞行员头盔与机炮联动，飞行员的头转向哪里，机炮也随动指向哪里，大大简化了瞄准程序，便于快速瞄准和开火。电视画面中显示，武直-10除了机头链式机炮射击外，还发射了导弹。有一种较小型的对空导弹，联系到公开展出的外贸TY-90直升机专用空空导弹，可以肯定武-直-10采用了相关导弹国内型号。而本刊披露过兵器工业集团研制的可挂载于直升机上的“蓝箭”系列外贸空地导弹，性能类似于美国“海尔法”系列。武直-10对地导弹应该是其国内专用型号，可对敌地面装甲和其它目标进行攻击。武直-10还挂载一种新型火箭发射巢。笔者推测，既然是新研制的发射巢，应该可以发射最先进的简易制导火箭弹，其打击精度大大优于老式的无控火箭弹。可见，武直-10具备完善的对空、对地攻击能力，如果辅助以先进的数据链系统，该机的协同作战能力将极为可观。

发动机困境和大飞机

成绩固然可喜，差距也不能漠视。中国航空工业依然在一些领域和发达国家差距明显，这从航空发达国家的展品可见端倪。航空发达国家的展品一般肯定是中国的短板，中国或者根本无法制造，或者水平不及，发达国家既然展出，就是想向中国推销。航空发动机一向是中国航空工业的短板，而欧美、俄罗斯等发达国家的展品恰恰就是发动机。本届航展，俄罗斯发动机的“看家玩意”倾囊而出：大推力的117S涡扇发动机，中等推力的RD-33MK，为中国歼-10量身定做的AL-31FN，以及为中国L-15高级教练机配套的AI-222-25小涡扇。西方的普惠、CMF等也是大涵道比民用涡扇发动机当道。

发动机问题是老生常谈，问题很清楚，关键是解决的办法。好在国家领导层已经充分认识到发动机的重要性，而中航工业近年来也加大这方面的投入，因此成果在不断出现。大涵道比的民用发动机（当然也可用于军机）展出了1：1实体模型。在中航工业涡轮院研发的10千克流量级核心机的基础上，派生发展的一型双转子加力型涡扇发动机“岷山”也出现在展台上。最大推力4700千克力，可为L-15配套。这款发动机采用2级风扇，7级高压压气机，短环燃烧室，1级高压涡轮，1级低压涡轮，加力燃烧室。这款由中航工业燃气涡轮院为总设计师单位，中航工业黎阳为总承制单位，中航工业黎明、成发、东安、动控等单位参与研发的发动机，已基本完成主要部件性能试验，试验结果满足整机设计指标要求，未来几年内具备交付使用的条件。该发动机推重比高、飞行包线宽、起动高度高、加速性能好。在设计与制造方面采用了可靠性高、成熟度高的技术，充分利用了国内近年来在航空发动机研制方面形成的能力和基础，具有深厚的技术基础和强有力的技术保障。“岷山”实际上对乌克兰、俄罗斯联合研制的AI-222-25构成强大竞争。

再说万众瞩目的武直-10武装直升机，据航展介绍，其采用的是国产发动机。这是符合逻辑的，因为前不久国内媒体已经大幅报道过美国政府处罚普惠公司的母公司联合技术公司的新闻，原因就是因为普惠向中国出售发动机技术。据美国媒体报道，普惠曾以民机项目为由向中国出售发动机技术，被中国用于武直-10。可见，现在的武直-10不可能用美国发动机，欧洲对华有武器禁运，俄罗斯和乌克兰也没有大小适合的发动机，因此肯定使用国产发动机。据网络消息，这种国产发动机是1000千瓦的涡轴9。以笔者在航展观察的武直-10飞行表演来看，发动机工作稳定，声音适中，赋予了直升机优异的机动性能，是一款可用、堪用的发动机，武直-10也由此成为一种各系统完全国产化的先进机型。

其实中国的航空发动机研制一定要打好基础，初期不需要强调过高的推力、功率、推重比等指标，反而要在可靠性、寿命、大修间隔时间等耐用性方面下足功夫，至少部队在使用时要安心、放心，不出、少出大的事故才行。涡桨、涡轴发动机因为其做功原理和涡扇发动机有所不同，提高可靠性和寿命等指标相对容易，因此要从它们下手做突破。例如，法国虽然在涡扇发动机研制方面属于二流，但它在涡轴和涡桨领域还是颇多建树，也带动了法国直升机的发展。涡扇发动机方面，小型涡扇机多用于教练机，要求指标相对低，也是中国容易突破的领域。在民用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方面，中国也可以尝试逐步进入，因为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最强调的是可靠性和耐用性，没有加力燃烧室，大飞机也不需要经常做大机动动作，因此在此领域可以有所作为，其成熟产品也可为中国自己的大型运输机所用。初期也不需要多产品、多系列，只要利用预研的核心机技术研制一款推力适中的大涵道比发动机，把它彻底做成熟就可以了。

总之，发动机虽然任重道远，但依然有曙光显现。对此，我们要有自信。

观察历届航展，中国已经在军用战斗机、教练机、无人机、直升机等机犁方面形成完整谱系，现在欠缺的主要是除战斗机、教练机外各种类机型的重型机、大型机品种。直升机方面，中国目前吨位最大的直升机是13吨级的直8/AC-313，最大运载能力4吨，缺少类似美国CH-47、CH-53，俄罗斯米26那样的重型、超重型直升机。现场观察武直-10武装直升机，比欧洲的“虎”式略大，而明显小于美国AH-64“阿帕奇”和俄罗斯米-28、卡-50/52。运输机方面差距更大。目前中国最大的国产运输机是运-8系列，最大载重20吨级，缺少类似美国C-5、C-17，西欧A-400M，俄罗斯伊尔-76，乌克兰安-124一类的“巨无霸”。中国国土面积大，军队数量多、分布广，只有大型运输机才能充分调动各地的军力，达成快速反应、快速投送，因此大型机是必需的，国家和航空工业部门也正在做这方面工作。依附于大飞机的，其实还有重型/远程轰炸机，中国目前的轰炸机只有轰-6中型中程轰炸机一种，载弹量8吨，航程5000千米，如果要具备“三位一体”的核打击能力（轰炸机、核潜艇、陆地发射），远程轰炸机就是必需的，这样的轰炸机至少需要20吨弹药的运载能力，10000千米以上的航程。大型无人机方面，中国已经研制并展示了CH-4、“翼龙”一类的中小型吨位、中空长航时、侦察/打击一体化无人机，但类似“全球鹰”、X-47B一类的大型高空长航时、大型攻击型无人机，对我国来说还是空白和挑战。

上述大型机品种的缺失，一方面和发动机有关，一方面也和工程经验，大型部件、结构设计制造经验不足有关。大型、重型机肯定需要大推力、大功率的发动机，结构设计方面与中小型机也不同。例如民用客，单通道和双通道客机在设计、制造难易方面就有很大不同。大型部件，包括主梁的锻造，大型起落架的制造，总装配都需要特殊的大型设备和制造经验。例如大型飞机的主梁制造，需要5万吨以上的液压模锻机，这种设备过去在我国是一个空白，也不可能从国外进口。没有这样的设备，虽然可以用铆接方法制造，但会大幅增重。我国的航空工业在大飞机领域的研制经验很少，只有轰-6、运-8和运-10三个机型，前两个更是上世纪50年代的机型。很多人反复讨论运-10是否应该下马，笔者认为其研制绝对是有意义的，下马也是合乎情理的。它至少是我国自主研制大飞机的一次有益尝试，它100多次成功试飞，7次飞到过西藏拉萨，也没有以机毁人亡的结局结束，其本身就是一次成功练兵，提升了自信，证明了我们可以研制成功大飞机，可以驾驭大飞机。时至今日，我们的设计、制造能力与上世纪70年代不可同日而语，只要有项目的带动，大飞机不过是囊中之物。航天产业的问题与航空相似，也是在大型火箭发动机，大推力、超大推力火箭产品的研制上有所欠缺，同样需要项目牵引。

不用气馁，有挑战才有动力，要知道，发动机和大飞机已经是中国航空人面前最后一道关卡了。同样的，它们也是欧美、俄罗斯制造业仅有的对中国有优势的部分了。黎明前的夜是很黑暗，但闯过去了就是一片光明。

行文至此，笔者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总结收尾，恰好看到某君博客里关于国外对本次航展的评价，觉得恰如其分。美国《华盛顿邮报》评论2012中国珠海航展的文章，开篇是这样写的：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珠海航展让西方真正看到中国的力量与意志，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