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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的淬火

发布时间:2021-08-23 10:20:04 浏览数:

Seal carving is a Chinese traditional form of art which refers to cutting a pattern into the bottom face of the seal. In the long history of development, the seal carving has welcomed numerous notable artists including Qi Baishi and Wu Changshuo etc. Here, we will analyze another contemporary famous seal carving master——Han Tianheng, who has devoted himself to the artistic form for almost 70 years and achieved impressive outcomes.

认识、结交天衡君有30年了,书柜里至今还珍藏着天衡君执笔撰写、1980年出版的《中国篆刻艺术》。全书76页,只5.4万字篇幅,却能将印章上下几千年的艺术历史乃至相关知识尽揽眼前。要言不烦,虽小书而尽显大家风采。今年是天衡君学艺70年,70年的艺海苦学,甘苦冷暖,寸心自知。70年,经历了多少惊心动魄改变你我和世界的重大历史事件,而天衡始终未改初心,不为世事沧桑所动,以一种近乎殉道者的虔诚,成就了今日艺坛的一方大事业。可喜,可贺!

1989年,天衡漂洋過海远赴新加坡举办书画印展览,承蒙高看,嘱我为他作品集作序。我在序中将他的艺术冠名“新古典主义”,将印书画一股脑儿装进了这个话语筐子里。当年的话,作为历史的记忆,依然还有点意思。将近30年过去,关于天衡的艺术,今天自己还能说出些什么有点新意的话呢?

说天衡,自然离不开他的印章篆刻。1989年文中我已指出,世人誉其为“篆刻大师”乃名至实归。今天在我看来,天衡君之于篆刻艺术的价值和意义,无疑于齐白石老人之于国画当代发展的贡献。倘如说,齐白石花卉虫草、人物山水、蔬果杂物,工写兼备,无所不工无所不精的话,那么,天衡君治印不仅诸中字体皆备,且上追秦汉,下续历代名家,后又于“万岁之上再加一岁”,反复创新求变,点划字体、整体布局、刀法运用,独有独到心得。经过几十年岁月的淬火和自我修炼,天衡篆刻已自成一代大家面目。而且,他身体力行,把盘曲难辨类似“天书”、几近绝响、只是在小圈子内把玩的鸟虫篆,推到公众篆刻鉴赏前台的聚光灯下,使之由小众艺术一跃而成为公众的艺术。天衡君与白石老人其同者在于,一是艺术上都体大思精,有云水苍茫之致的“集大成”气格;二是两人均在波涛滚滚的整个艺术发展的长河里,成为河湾处承先启后转折的重要历史“拐点”,引领形成了其后云蒸霞蔚星河灿烂的气象格局。现天衡在印坛“居高声自远”,其印风远播海内外,深刻影响了整整一代的印学后人。

篆刻艺术,因其强大的工艺性和空间的限制而难以充分展露艺术家的个性,甚至会因工艺性淹没一个艺术家的个性,使艺术家在“习以为常”的刻印过程中沦为匠人。天衡的印章,带着治印者生命的温度,有他“舍我其谁、君临天下”的一股强悍霸气和视觉冲击力。天衡印章,尤其是其白文笔画粗壮有力,字迹斑驳苍茫,常有气吞大荒横扫千军之势。他曾自云:“秦印姓秦,汉印姓汉。或问吾印,理当姓韩。”印面方寸之间云水翻腾,山川巍峨,令人想见“气盖世兮力拔山”的西楚霸王。中国文化讲究含蓄内敛蕴藉的“温柔敦厚”,推崇温文尔雅的“书卷气”,对“霸气”历来颇为不屑。在中国现当代画界,只有潘天寿、刘海粟两位大家的字画有“霸气”。多年前,天衡曾刻过一枚白文闲章“一味求霸”,敢于称“霸”,足见其对艺术的自信。作为多年老友,我看到的天衡,是一个面对时代的各种诱惑和压力,面对圈内的各种物议乃至争议,不为所动,从未改变过自己第一次手握刻刀时初心的“治印者”。我想,只有把天衡放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思想解放的大潮中,才能理解他的艺术成功。在一个需要冲击思想禁锢的大力量的时代,天衡的印章预示、代表、引领了一个时代篆刻艺术的价值取向。

除了强悍,从他的线条中,我们还可以读到一种鲁迅先生所说的“韧的精神”,他对篆刻艺术有一种难能可贵的坚持和执着。可以说,从他印面的每一毫厘我们都可以感受到天衡这种有力度的生命投入。同时,其印章又带着治印者思考的深度。几乎在投身篆刻艺术的同时,天衡就开始了对篆刻历史和篆刻理论的关注。作为20世纪后半叶崛起的一代篆刻大家,他是篆刻史上读到印谱最多(4000余种)、印学著述最多(出版著述百余种),在史论两方面均下过苦工,且有重大建树、为印学奠定了史学和理论形态的治印人。这种艺术实践和艺术理论的结合,使天衡能发现许多别人没发现的问题,提出许多对人对己都有借鉴启发的看法。譬如,他对吴秋伊“长毋相忘”一印章法和刀法关系割裂的分析,唯实践、思考集于一身,方能有此眼光和见地。是以,天衡的篆刻汲取了秦汉印章的“雄浑朴茂”、博大稳健的气质,加以富于时代感的简约和力量,同时内里又汲取了明清以降皖浙诸家文人治印灵动多变的趣味,最终形成他独步天下的“韩印”和他自己也不太愿看到的“韩流滚滚”。

与此同时,他有幸与当代艺坛的许多大师级艺术家零距离亲密接触,耳提面命、耳濡目染,受益良多。杜诗有云,转益多师是汝师。广阔的视野开拓了天衡的胸襟,也赋予了他“一览众山小”的气魄。

他学艺70年作品集的篆刻部分,我读来特别感动。作品集不但收录了那些早已为印学界熟悉大名鼎鼎的篆刻作品,而且突破印谱常规,大胆地将一方方印面素面朝天地展示给读者。众所周知,印学有书学的要素,但篆刻毕竟不是书法。虽然它最初的立意构思需要借助书法修养,但最后是通过刻刀在印石上的冲切腾挪完成的。作品集不仅如寻常印谱收录了印蜕和边款,供我们欣赏研究,还以高数据清晰地将印面上刀法的细节呈现了出来。于是乎,一枚印章创作过程中冲刀与切刀、起刀与收刀、刀的力度与走向、刀法与章法关系,乃至刀角、刀刃、刀侧的锲入的痕迹,精细无遗地尽收眼前。虽然篆刻的优劣最后取决于艺术视野的宽窄、文化境界的高下,但诚如天衡所言,刀法是一门颇为复杂的技巧。没有刀法,一切免谈。唯有刀法娴熟,“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最后,才能如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技进于道。后学者不仅从中可以看天衡灵动、综合的刀法运用,在握不盈寸的印面空间里腾挪出一方大天地进刀的微妙过程,更可以想象其创作时情感身心的全力投入和内心的滚滚波涛。

天衡的字与画,我也听到过一些见仁见智的评价。1989年我曾说过的,此处皆不赘述。我以为,其字、其画,背后皆有一个无所不在的灵魂:篆刻。

其字,我们可以从他1966年临的《王居士砖塔铭文》和1990年临的《嵩高灵庙碑》中看到他用功之勤、用心之深。可以想象,在文革如火如荼的1966年9月,天衡独自一人在部队营房临帖的动人情景。他4岁搦管习字,书法自有幼功为底子,但他书法的最显著特点是线条。天衡书法线条得益于金石:线条饱满结实,如刀走石上,铿然有声,火光四溅,又犹如万岁枯藤,斑驳苍劲老辣;用笔,完全是从吴昌硕、齐白石一路下来,字里行间,散发着浓浓的金石气息。这种金石用笔线条,在其草篆中有得天独厚的出色发挥。

天衡画国画是35岁后的事。程十发先生早年曾对天衡国画艺术在肯定之余也对其不足有过中肯的“实话”。天衡这次收入作品集,也可见其胸怀之一斑。发老的这些话,也代表了当时画界较普遍的看法。好在天衡既自有所持也会自有所弃。其画,线条之出自篆刻的金石味自不待说,我个人特别欣赏的是其画面整体的结构布局。天衡绘画,特别注意计白当黑,虚实相生。通过物象和留白(此处的“白”也包括没有物象的墨和色)之间大胆而富于创意的分布穿插,使有限的平面获得空间的无限性:疏可走马的开阔和密不透风的密集,构成了可堪玩味的意趣。在作品集鸟兽花卉十六开册页中,布局的丰富性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华彩般的展现:大画紧凑不空洞,小画舒朗不局促;直线型构图得益于常规的印章布局,曲线型构图则得力于其鸟虫篆回环往复,既有古典意境又不乏现代的构成意味。

天衡的艺术是一个在生长中充实完美的动态过程。在我看来,在听取了发老之“实话”后,他积后30年修炼之功,近作力度不减,然火气躁气已退。以字而言,这次“涛声”二字,大气端庄,很有返璞归真之意趣,显出了炉火纯青的新境界。综合印、书、画三者,已然有了海上大家风范矣。

Born in Shanghai in 1940, Han Tianheng now is a national first-level artist, Honorable President of Chinese Seal Carving Institute of Chinese National Academy of Arts, Chairman of Shanghai Han Tianheng Culture and Arts Foundation, Consultant of Shanghai Chinese Painting Academy and Professor in many national famous universities etc. Besides, he is also an expert enjoying special allowance from the State Council. He has participated in various exhibitions at home and abroad, winning grand prizes. Many of his artworks have been collected by famous museums and organizations.

韩天衡,1940年生于上海,祖籍江苏苏州。号豆庐、近墨者、味闲,别署百乐斋、味闲草堂、三百芙蓉斋。擅书法、国画、篆刻、美术理论及书画印鉴赏。

作品曾获上海文学艺术奖、上海文艺家荣誉奖等。2010年被专业媒体评为“2009年度中国书法十大人物”“最受尊敬的篆刻家”及“35年来最杰出的篆刻家”(书法为启功先生)。2012年首届《书法》杂志论坛评选其为当代30家优秀范本书法家之一。2014年荣获中国书法最高奖“兰亭奖艺术奖”榜首。曾获日本国文部大臣奖。2016年被命名为上海市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海上书法”代表性传承人。曾先后在中国香港、台湾、澳门等地区及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德国等国家多次举办个人书画印系列展览。作品被大英博物馆等国内外博物馆、艺术馆收藏。

出版有《中国篆刻大辞典》(主编)、《韩天衡画集》《韩天衡书画印选》《韩天衡篆刻精选》《天衡印话》《天衡艺谭》等专著逾百种。其中《中国印学年表》获首届中国辞书评比三等奖、《篆刻三百品》获中宣部兰亭奖等,《中国篆刻艺术》出版有日文版。2001年受命为出席上海APEC会议的20个国家和地区元首篆刻姓名印章。2013年10月,收藏有他个人捐赠国家的1136件艺术珍品、占地23亩的韩天衡美术馆在上海嘉定正式开馆。

现任上海韩天衡文化藝术基金会理事长、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篆刻艺术院名誉院长、韩天衡艺术教育基地校长、上海中国画院顾问(原副院长)、上海市书法家协会首席顾问、西泠印社副社长、上海吴昌硕艺术研究会会长、吴昌硕纪念馆馆长、中国石雕博物馆馆长、云南省文史研究馆名誉馆员、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上海交通大学教授、华东政法大学教授、温州大学教授、华东师范大学艺术研究所特聘教授、复旦大学哲学学院特聘教授,国家一级美术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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