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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草木染,给点颜料开染坊

发布时间:2021-08-09 08:47:33 浏览数:

做湘西攻略时,我特地把谢晋的老电影《芙蓉镇》拿出来温习。当看到刘晓庆扮演的 胡玉间着一身蓝白碎花布出场时,同伴惊叫了起来:“这不是蓝印花布么?当下最时尚的 中国风,怎么上世纪80年代就流行了?”

“这只是一种湘西土布蓝印花布而已。《芙蓉镇》里的胡玉音《边城》里的翠翠, 以前的湘西姑娘都这么穿!”

听了我的话,同伴立刻窜改了行程表,重走沈从文《湘西散记》之旅,首站变成了凤 凰——只因为有探子报,在凤凰古镇盼深巷中,有一家传承了六代的草木染老染坊。老染 坊里,住着一位传奇的老染匠。

寻 古镇深巷藏染坊

凤凰古城要收高昂门票,这让本来就不 是旅游旺季的古城显得更加冷清。大批游客 聚集在沱江之畔的城门入口。很多女孩头戴 苗银身着红裙背着竹背篓在扮苗家女,也有 很多人在等着守古城的门卫打盹,好乘机溜 号进古城。

终于,守城门的小伙子被漂亮的苗家女 吸引擅离职守了,于是一大批拿着长枪短炮 的游客涌入古城,等城门守卫回过神来,古 城已经沦陷了——上演“攻城记”的游客门 早已经融入了古城的大街小巷。

我们也是潜伏进古城的一员,慌不择 路,闯入了一条名为文星街的小巷,路过民 国第一位总理熊希林故居,来到一家湘西手 工姜糖作坊门前。有一老一少正在作坊门前 抡着木锤卖力地打着姜糖,姜糖铺被人围得 水泄不通:一半人等着偿姜糖滋味,一半人 拿着手机拍打姜糖的场景秀朋友圈。我们也 尝试着买了一袋手工老姜糖,没尝出什么特 别,但是因为打姜糖的父子打糖太卖力,我 也没好意思在朋友圈说他们的姜糖不好。

姜糖打好后很快就被围观者瓜分完毕, 我们咀嚼着老姜糖中的老滋味,走在古城的 石板路上。虽然古城的商业味已经很浓,但 眼中所见灯笼红、耳朵听到打银声、鼻子闻 到姜糖味,还是让内心对古城生出几分好 感。尤其是在灯红酒绿中看到一只蓝白黑三 色相间的布幌子在风中摇曳。走近时,风停 了。定睛一看,旗子上写着几个飘逸的草 书:刘大炮老染坊。草书下面有一行蝇头小 楷:丙戌,黄永玉题。

这便是我们要寻访的传奇染匠刘大炮? 这也太容易找了吧?没有找自己就撞进镜头 了?

凤凰,酒吧、客栈,以遇见、偶遇为 名者不计其数。凤凰之行,我们没有艳遇, 却遇见了湘西最惊艳的蓝印花布染布匠刘大 炮。

据说,刘大炮家是凤凰的染布世家,染 布技艺到刘大炮这一代时尤为惊艳,以至引 得沈从文、黄永玉等从凤凰出走的文化名人 纷纷特地回凤凰来寻访。沈从文赠其字,两 联;黄永玉给其画像,两幅。

但是,这受大腕们争相拜访的老染坊却 门前冷落车马稀,人气远不敌气派的熊希林 故居,也逊于接地气的姜糖铺。游客们看到 老染坊的幌子后偶尔会有人举起相机留影, 却鲜有人发现这染坊上的几个字是黄永玉亲 笔所提。

走进老染坊,堂屋没有手艺作坊模样, 却似读书人家的中堂。堂屋正中摆放着一把 躺椅,躺椅上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漫画,漫画 上画了一位老者,怒目圆睁如金刚,双手扶 膝而坐,蓝色的双手染蓝了裤脚。

摄影师笑言这是儿童画,但是当看到 画两边配的对联后就立马闭嘴了一一大炮在 此,百无禁忌。落款又是黃永玉。

匠 大炮在此,百无禁忌

穿过堂屋后,老染坊立马就原形毕露: 堂屋后面是一个四十平米见方的天井,天井 靠右边是个蓝渍斑斑的大水泥池,水泥池用 石棉瓦覆盖,但是却不断有淡淡的腐烂气息 从中飘出。

我们连呼了几声,都无人应答,瞥见天 井最靠里边的一间小门敞开,便探了过去, 发现一位老大爷正静静地看着电视烤着火, 直到我们进屋后喊了两声,大爷才抬起头 来,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瞪着我们,表情和 堂屋里挂的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他便是传 说中的老染匠刘大炮了。

我们表明来意后,老人手脚才从围着布 帘的八仙桌下的火炉上移开,眼才从电视上 的NBA赛场上挪走,抬起手指了指墙壁四 周一一屋内家徒四壁,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 的蓝印花布。听说我们要拍摄蓝印花布制作 的工艺过程。刘大炮起身来,慢吞吞地走到 天井里的水泥池旁,掀开池子上的石棉瓦, 手伸进水泥池藍色的池水中搅动片刻后拿起 后说:“今天印染不成,明天吧!”

“怪不得那画上手是蓝色的,原来是 被这池水染的!”摄影师看到眼前景象后惊 呼。听到摄影师的话后,刘大炮热情似乎被 点燃了。快步走到堂屋的画像前,用蓝色的 手指着画说:“你说的是这画啊?其实黄老 首先给我画的不是这幅!”刘大炮把我们领 进卧室,卧室墙壁上也挂着一幅怒目金刚双 手扶膝,正襟危坐的画像。

“黄老第一次找我染蓝印布画后,给我 画了这幅,我说画得不像!后来他找我染画 多了,观察仔细了,一次见我刚捞完布,双 手沾满靛青时,让我坐定画了这幅,这次, 有几分像了!”

刘大炮搬了把凳子,坐在堂屋的自画像 前,点了一根烟,开始简述自己家族和草木 染的往事,还有自己因蓝印花布和黄永玉结 缘的故事。

草木染原本是利用植物的根、茎、叶、 皮来给纺织品染色的一种最普通最传统的民 间印染工艺。古汉语“缬”,即在丝织品上 染制出图案花样。中国的传统印染有“四 缬”:夹缬、蜡缬、绞缬和灰缬。其中,夹 缬早已失传,现存的蜡缬、绞缬和灰缬,也 便是最常见的三种草木染蜡染、扎染和印 染。

凤凰因地处汉、苗、土三族交汇处,因 而自古便是文化汇聚之地。文化的交融带来 了草木染技艺的碰撞;湘西山地丰富的植物 资源又为草木染提供了丰富的染料;沱江穿 城而过,既给草木染提供了染布必须的丰富 水源,又为布匹运输提供了便利。因而凤凰 自古以来便是草木染兴盛之所。

刘大炮,本名刘贡鑫,祖上连续五代都 是凤凰县城的名染匠。那时,做草木染可不 是现在一样是冒充文艺范儿的“作”,而是 最辛苦讨生活的“做”。12岁那年,邻居 黄永玉因为家贫,辍学离开家外出闯荡。而 12岁那年的刘贡鑫,也因为家贫便辍学, 子承父业做了染匠,此后70年,他每天的 生活,便是山上、染坊、沱江三点一线:在 山上采得板蓝根后捣碎后做染料,在染坊里 把给布上色,然后把染上色的布匹挑到沱江 边漂洗。14岁那年,同乡沈从文刚开始外 出从军,黄永玉刚开始发表作品,而刘贡鑫 已经独档一面,在沱江边独立开起一家新染 坊;20多岁,沈从文开始用文字写湘西成 为名作家,黄永玉用绘画描湘西成为名画 家,而刘贡鑫依然是一个染匠,但却因为染 布名气和脾气一起大而博得了“刘大炮”之 名,成为了凤凰最有名的染匠,以至于人们 慢慢只记得刘大炮之名而忘记了他真实的名 号。虽然没能像同乡沈从文和黄永玉那样名 动天下,但是刘大炮却拥有了一个染布匠人 最高的荣耀。

在和同城的染布匠切磋无敌手后,刘 大炮也像同乡沈从文和黄永玉一样,从沱江 边的码头登船。或沿沱江上溯到贵州、四 川,或顺江而下抵沅水、过洞庭到湖北,几 十年下来,游遍湘西周边四省。像武侠小说 中的侠客收集武林秘笈般,收集到印花布图 案100多款,印花布雕版300多张。通过研 究收集来的图案,刘大炮慢慢融汇百家,从 湘西的染布世家成为全国草木染界“百无禁 忌”的顶尖高手。

艺 草木本心蓝白间

故事讲完,刘大炮拿出一张纸片,指着 纸片上的电话说,要演示蓝印花布的话,得 找他儿子刘新建。因为自己年世已高,已经 不染蓝印花布好多年了。蓝印花布如今销量 不好,儿子也已经不经常生产。很多工艺要 演示的话,得提前准备。

我们当着刘大炮的面拨通了刘新建的 电话,电话接通后,刘新建不问我们是谁, 只问是谁要我们打电话的。当得知是刘大炮 授权时。只说了一声:“成,明天早上九点 半!”得知儿子同意演示后,刘大炮就开始 围炉看电视,不再理会我们。此时电视上的 节目,已经由NBA换成了拳击赛。

第二天我们在约定的时间抵达染坊时,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正拿着两张镂空黄纸 板从楼梯间下来,他便是老染坊草木染第六 代传人刘新建。

刘新建手上拿的黄纸板便是蓝印花布印 版。而纸版上的镂空,但是蓝印花布上的白 花。雕版是蓝印花布工艺中的第一道工序, 做雕版时,先用七层牛皮纸叠加在一起涂抹 上桐油,待桐油风干后将设计好的花样画在 纸板上。然后用锉刀在纸上镂空。“蓝印花 布的图片通常都是对称的,你只要画四分之 一大的花样,然后其它的部照葫芦画瓢就行 了!”刘新建拿着一张两尺见方的雕版比 划。像这样大的雕版只是蓝印花布雕版中的 中号,雕这样的版熟练的雕工最少也得花一 周时间。因而刘新建今天没功夫演示雕版工 艺,而是拿了一张父亲上世纪80年代云游 时从湘西三山镇一家倒闭的染坊里收的老版 演示。

“做完这次演示,这张雕版就要退休 了,因为牛皮纸不耐磨,一张版通常印十张 花布就要作废了!”刘建新对着清晨的光线 检查了镂空的雕版后,在案板上平铺了一层 白布后,把雕版平铺在白纸上。然后从案板 底下拿出一只桶,用木勺子舀出桶里白色的 “面团”倒在雕版上。白色的“面团”称之 防染浆,是由细石灰和大豆粉混合而成,它 们的作用是用来填充雕版镂空的。

只见刘新建用一块木刮板像糊墙一般把 把防染浆在雕版上来回刮动,直到防染浆完 全把雕版的镂空填充,整个雕版成为一个平 面:“这一步叫刮浆,刮浆完成后。待染色 的准备工作就完成了。接下来要上演重头戏 染色了!”

劉新建走到水泥池边,掀开水泥池上的 石棉网,一股腐烂味立马充斥了整个天井。 刘新建挽起衣袖在蓝色的池水中搅动了几 下。用手一只手舀起蓝色的蓝后把手指分开 后点了点头。

“嗯,可以入染了!”刘大炮不知何时 站到刘新建身后。看了看儿子手指上残存的 蓝靛后,点了点头。

听到父亲的旨意,刘新建奔回房间,把 案板上刮好浆的雕版掀开。案板上的白布上 防染浆组成组合成一幅和雕版上的镂空一模 一样的图案。只不过镂空是阴纹,而白布上 是阳纹。儿子领着印着白花的白布走过来, 父亲也没闲着,他抡起一只木棍在水池里搅 动,随着木棍搅动,池中蓝靛开始翻滚。一 股更强的腐烂味扑面而来。

“搅缸时,味道的确挺难闻,不过不要 担心,这蓝靛是完全无毒的,它由板蓝根、 碱、石灰组成。别小看这一池水,它可是蓝 印花布的‘碱骨灰肉’,没有它,我们染匠 就好妇难为无米之炊了!”在刘大泡搅缸 时,刘新建拿着一块印有白花的白布大步走 到染缸前。这时,刘大炮退了下来,刘新建 站上水池边的案台,双手把白布浸入到池水 中。

“这一步,学名叫入染,有白花的地 方,因为防染浆把地方占了,蓝靛进不去, 所以就形成了蓝印花布的白花。没防染浆的 地方,就被蓝靛入染了,就形成了蓝印花布 的蓝底了!”刘新建在水池边入染,刘大炮 在儿子背后讲解:“为了让布全部入色,往 往要反复浸染四五次才行!”

一块蓝印花布染完,用掉了整整半个小 时。正当刘大讲解员准备收工进房看拳击赛 时。刘新建又从房间里拿出了一块白布。刘 大炮这时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着儿子看。

“这一块是蜡染,人家要看的整个草 木染,我当然得把蜡染展示给人家看了!” 刘新建不和父亲对视,把一块蜡染的白布展 示在我眼前。草木染三大种类,蓝印花布、 蜡染和扎染。工艺都大同小异。不同的地 方,就是防染剂不同。蓝印花布是用豆浆和 石灰;蜡染是用蜡,用蜡画的地方是白色, 不沾蜡的地方成蓝底;而扎染则是用一根绳 子。被绳子捆紧的地方是白花,其它地方是 蓝底。

当蓝印花布和蜡染两块布都染好色后。 父子俩一人拿一块走到水池边的空地上。刘 大炮把蓝印花布浸入装满冷水的脚盆中漂 洗,蓝印花布入盆,蓝清水立马变蓝;而刘 新建则把蜡染放进一个木桶中,从厨房拎出 一水壶开水,开水入桶,一层白花花的蜡浮 出水面。父子俩经过来来回回相对无言,十 多分钟的漂洗后。蓝印花布和蜡染布终于都 新鲜出炉了。父子俩一前一后走上三楼。把 两块布分别晾在三楼室内的竹竿上。待布晾 干,一块蓝白相间的草木染手工布就出炉 了。

传 最工者愁,食肉者谋

看着布匹晾上竹竿,刘新建给父亲递了 一根烟。然后父子俩就对着两块晾晒着的布 匹发呆。两块印花布只占据了一只竹竿的三 分之一长。而晾房里有四五只竹竿,从竹竿 的长度和密度依稀可见这老染坊的辉煌;而 竹竿上灰尘的厚度则呈现了凤凰草木染的现 状。

“草木染土布曾经是湘西人底层百姓 居家必备的,但是,如今早已没人穿了,也 没人穿得起了。”刘大炮走进晾房旁边的房 间,这房间里摆放有几只木质的老式衣柜。 刘大炮打开衣柜,衣柜中是塞满了各式印花 布。

“现在人嫌蓝印花布太重、颜色太单 一,就连我们湘西人也不拿它来做衣裳了。 但我就不信了,我们家做了蓝印花布六代 人,我自己做也70年,这祖传的老布就没 人要了!没人要,我就自己做出来,放进自 家柜子里留给我儿子!”刘大炮说着瞪了儿 子一眼,发现刘新建正在偷笑,于是立把转 变语调:“儿子嫌弃,那我就传给我孙子。 我就不信,就连沈老、黄老、张仃教授都当 成宝贝的东西,会没有人要!”

听到刘大炮开始放炮,刘新建连忙开 始给老头子点烟:“我要,沈老给您写的对 联,黄老给您画的画,还有张仃教授给您提 的词,我全要!”刘新建边说边把今天印蓝 印花布的雕版用夹子夹好晾在竹竿上。

“其他的你别想了,这些花样、雕版传 给你,你可别再给我弄坏了!”刘大炮看着 儿子正在晾晒牛皮纸雕版,于是疾速地走进 晾房的角落处。角落里是一个木质的架子, 外表就像个百叶窗,每个小隔间都像个大而 浅的抽屉。刘大炮抽出一个抽屉,里边一张 镂空的黄色牛皮纸—一这个花样架,便是刘 大炮一生之藏。

曾几何时,蓝印花布是民间最常见的 手工布,江苏南通,湖北天门,山东潍坊, 甚至是东北三省都能见到它的身影。但是随 着电脑印染的发展和人们审美品味的改变。 蓝印花布,甚至整个草木染都退出了人们的 视线。刘大炮年轻时,为了提高染布技艺而 云游各地收集花样。再到后来,染坊慢慢消 失,已成为整个草木染“最工者”的刘大 炮,开始抢救性搜集。

年輕时,虽然草木染就开始慢慢衰落, 但是老染坊还有迹可寻,老染匠人都或多或 少还会留着一些花样。但是随着时间流失, 老染坊遗址都找不到了,老染匠们慢慢都去 世了,花样找起来就越来越难了。所以,现 在刘大炮手上的花样,大多成了孤版。但是 自己几十年收藏的“草木染基因库”却险遭 灭顶之灾——2014年夏天,凤凰城连降暴 雨。众人只知道洪水冲毁了凤凰的风雨桥, 却鲜有人知道,连日阴雨却让刘大炮放在一 楼零乱摆放的花样霉烂无数。好在刘新建机 灵,做了这样一个花样百页箱,从此刘大炮 一生收藏的花样终于有了一个“现代化”的 基本库。

“最工者愁”,是中央工艺美院第一任 院长张仃教授到凤凰拜访刘大炮时给他的题 词。但这四个字却成为了刘大炮的紧箍咒。 “要我父亲来愁整个蓝印花布的未来,有用 嘛?在自家做了六代的老染坊里染色,在沱 江里漂洗都变成非法了,无毒的草木染作坊 居然可以是污染企业,最工者当然愁了!最 工者愁有用吗?食肉者谋我看行!”刘新建 不但继承了父亲的染布技艺,也继承了父亲 “大炮”的个性。

如今,刘大炮已经不过问草木染“江 湖事”。凤凰有所学校开了的非遗班,刘新 建每周去上几天课。现在家里的草木染作坊 很少开工,但是学校却每天上课,自己的事 业也算得到了延续,但是从一个染匠到教书 匠的转变有点太大了。对凤凰草木染的老手 艺人来说,他们需要的是艺不离手,但是如 今,手艺却变成了纸上谈兵。

几乎一夜之间,凤凰古镇上建起了N家 草木染作坊。这些卖草木染店铺的主人,很 多都是艺术院校的毕业生,他们有着全新的 理念,有很强的绘画功底和新颖的设计理 念。很多游客在游凤凰古镇时,总会把草木 染店当成一种风景来看。店铺中有工艺展 示,游客甚至还会露一手,然后在微博、微 信上秀一下工艺。于是店铺的名字就被记住 了,客户也就流入了。

而凤凰老街上,草木染“最工者”却在 草木染风起时失落了老染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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