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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的城市文化视野

发布时间:2022-03-04 08:40:12 浏览数:

主持人语:理解和阅读城市,需要从文学的创作和阅读开始。文学作为城市文化的重要载体,不仅记录了城市的社会风俗人文信息及其发展变化,而且也是传承和发掘城市优秀文化、塑造和展示城市文化形象、提升城市软实力与增强市民认同感、促进城市文化繁荣发展和建设文化强市的重要手段。当前,天津文学创作及研究蓬勃发展,特别是《天津文学史》的出版,首次绘制了天津文学发展流变的全貌,为天津文学研究水平的整体提升提供了条件。在此基础上,我们从文学与城市文化形象塑造、津味文学与城市民俗文化,地域文学的文化精神、文化意义、文化功能、文化共性、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等方面展开研讨,以期在文学与城市的视野中探索天津文学与城市文化研究的新路径,并引起学界的关注和进一步讨论。

文学与城市文化形象

闫立飞

文化的繁荣对经济社会发展的推动作用已经成为共识。天津把文化兴市、文化强市作为当前及今后的一个战略目标,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大力推动城市文化的繁荣发展。作为城市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文学创作,与城市文化形象的塑造及其文化软实力的提升究竟具有怎样的关系,无疑是一个值得关注和研究的课题。

一、城市与文学。城市不仅是文学发生的一个基本条件,进入现代社会以来,作家的文学活动大都集中在城市,而且以其内在的特性影响了文学创作,使文学形成某种共性。这一问题在文学社会学中有着充分的研究,如泰纳在《艺术哲学》中以艺术史为例证明了地理、气候、社会环境与风俗对文学有着决定性的作用,两者之间的关系如同自然条件与植物生长那么密切。鲁迅从对“京派”与“海派”的批判中论述了城市对文学的影响,“所谓‘京派’与‘海派’,本不指作者的本籍而言,所指的乃是一群人所聚的地域,故‘京派’非皆北平人,‘海派’亦非皆上海人”,“但是,籍贯之都鄙,固不能定本人之功罪,居处的文陋,却也影响于作家的神情,孟子曰:‘居移气,养移体’,此之谓也。北京是明清的帝都,上海乃各国之租界,帝都多官,租界多商,所以文人之在京者近官,没海者近商,近官者在使官得名,近商者在使商获利,而自己也赖以糊口。要而言之,不过‘京派’是官的帮闲,‘海派’则是商的帮忙而已。”(《花边文学·“京派”与“海派”》)北京作为明清帝都,富丽堂皇,形成了“京派”文学的高雅气派和纯艺术的审美追求;上海作为开埠的商业城市,早经欧风美雨的浸染,形成了“海派”文学的洋场文化气派和求新追异的艺术指向。“京派”、“海派”文学成为中国现代文学重要流派的同时,也是城市制约和影响文学创作的典型例证。

城市不仅影响了文学创作,而且城市本身也成为文学创作的灵感来源。乔尼在《梦想之城》一书中说:“城市召唤着我们心中潜藏的梦想,因为广大与多样的城市世界,意味着幻想、希望、偶尔的满足和忧伤、期待、孤独,以及在神奇的人生中遇到同路人的可能性……城市不仅是一个地方,也是一个‘变化之城’,一座‘梦想之城’。”对于老舍来说,北京就是他的“梦想之城”,北京让他怀想和热爱,“我真爱北京,这个爱几乎是要说而说不出的”,正是这种热爱激发了老舍创作的欲望,使他写就了以北京为背景的长篇小说《离婚》、《赵子曰》、《牛天赐传》、《骆驼祥子》、《四世同堂》等。对于曹禺来说,是天津激发了他创作的灵感,《雷雨》就是城市情绪的一次集中释放,《日出》则是对城市印象的艺术抒写,天津使得这两个剧本的“每一个音都带着强烈的地方的情绪”。

城市还是文学创作表现和分析的对象。泰纳论述巴尔扎克时指出,“他先描写城市,然后描写街道和房屋。他解释房屋的门面,石墙的窟窿,门窗上的构造和木料,柱子的基座,苔藓的颜色,窗栏上的铁锈,门窗上的裂口。他解说房间的分布,壁炉的式样,壁衣的年岁,家具的种类和位置,然后过渡到衣服和用品。”从对城市的分析和表现中,巴尔扎克揭示出巴黎城市的风俗人情及法国的整个社会。被看作现代中国最伟大的现实主义小说之一的茅盾的《子夜》开头是上海一个典型地区的全景:“苏州河、黄浦江沿岸的外滩,外白渡桥高耸的钢架,从桥上向东望,可以看见浦东的洋栈像巨大的怪兽,蹲在暝色中,闪着千百只小眼睛似的灯火。”茅盾通过对城市的体验和描绘,展示了西方现代性在上海的到来,以及上海城市“洋场”特征,小说的故事就是在对上海的描述与剖析中展开,上海城市构成了小说故事的背景和基本框架,是茅盾分析中国社会经济问题的样本。

二、城市形象与文学创作。城市作为影响或制约因素影响文学创作的同时,也成为文学作品表现和分析的对象,文学作品不仅记忆了城市的历史,而且也以想象的方式重构了城市形象,使其成为一个“可阅读”的文本。记忆和想象是文学重塑城市肉身和再造城市形象的主要方式。

城市是城与人的合体。经济、建筑、历史等学科以量化指标、设计规划、人物事件等方式解释和说明城市的过去与现状,可以把丰富的城市内涵用简洁的说明文字进行概括,却无法接触到生活在城市中人们的思想所感,无法深入到他们的心灵深处的世界。市民群体可以感受到城市的脉络气息,却因“只缘身在此山中”,完全属于城市的缘故,无法看清楚城市的形象面貌。老舍指出,“生在某一种文化中的人,未必知道那个文化是什么,像水中的鱼似的,他不能跳出水外去看清楚那是什么水。”要看清楚和描述城市形象,必须是生活在城市又能跳出城市、类似于本雅明笔下的“流浪在城市中的波西米亚人”,也即是作为知识分子的作家。“他们居住于城,分享着甚至也陶醉于这城市文化的一份和谐,同时又保有知识者、作家的清明意识,把城以及其他人一并纳入视野。他们是定居者与观察者。后一种身份即决定了他们的有限归属。以城为审美观照对象使他们在其中又在其外”。作家以其定居者和观察者的双重身份成为城市的叙述者与代言人,他们通过文学创作不仅深入到城市人的无意识层面,而且也由此把握住城市的社会结构与形象内涵。

作家与城市之间的契合既是城市魅力吸引的结果,同时也提升了城市的形象。萧乾谈及北京城市的魅力时说:“说起北京的魅力来,我总觉得‘吸引’这个词儿不大够。它能迷上人。著名英国作家哈罗德·艾克敦三十年代在北大教过书,编译过《现代中国诗选》,还翻译过《醒世恒言》。一九四零年他在伦敦告诉我,离开北京后,他一直在交着北京寓所的房租。他不死心呀,总巴望有回去的一天。其实,这为现年已过八旬的作家,在北京只住了短短几年,可是在他那部自传《一个审美者的回忆录》中,北京却占了很大一部分篇幅,而且是全书写得最动感情的部分。”(《北京城杂忆·游乐街》)宋安娜在《神圣的渡口:犹太人在天津》一书中谈到了犹太人伊莎贝尔·梅纳德对天津的感情,“她说:‘天津,中国,始终萦绕在我的整个生命之中,无法从我的生命中抹去。’于是,她在成为作家和艺术家之后,在移民美国多年,深深地融入了美国社会之后,却拿起笔来,写她在中国天津的生活。她把这本书命名为《中国梦——犹太人在天津长大》”。天津之所以让伊莎贝尔魂牵梦萦,除了是她出生和成长的地方之外,也与该城市的国际性特征及其文化的开放包容性有关,而这些都构成了天津城市形象的一个重要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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