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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图案孜巴在现代服装上的运用

发布时间:2021-08-03 08:53:31 浏览数:

生活中。从装饰图案中可以充分理解藏民的图案设计思维,掌握藏族图案背后的深层含义。佛教在吐蕃时期传入西藏,桑耶寺的建立标志着佛教在吐蕃的正式确立。藏传佛教融合了由文成公主带到吐蕃的汉传佛教及尼泊尔赤尊公主带来的尼泊尔佛教,随着汉传佛教的传入,汉式的丝绸面料也不断进入西藏,同时波斯萨珊风格的丝绸从丝绸之路穿入中国内地。青海都兰吐蕃墓群中发掘出一批联珠纹织锦,从织锦的纹样形象中可以判断出由中国内地织造。联珠纹在西藏的传播和演变,可以体现出藏族人民的社会文化和宗教的情感。本文主要在探索联珠纹在西藏的表现形式及这种形式所体现的内在原因。

一、联珠纹在吐蕃的传播与发展

(一)联珠纹的形式

联珠纹最早出土是在新疆阿斯塔纳墓和青海都兰吐蕃墓葬群,是由连续的圆珠构成,或呈条带状,排列在主题纹样或织物的边缘,或做菱格型,其内填以花卉,更常见的是围城圆或椭圆的珠圈环绕主题纹样,联珠纹有大小之别。在6-7世纪时期,发现的联珠圈内的主纹有:翼马、野猪头(如图1)、鸾鸟(如图2)、狮子(如图3)、大角鹿(如图4)、狩猎纹等。联珠纹向西随佛教传入进入吐蕃,向东经过丝绸之路传入中国内地。

(二)“孜巴”的由来

都兰吐蕃墓中出土有3件联珠纹锦,这三件织锦图案均采用圆环相互搭接而成的四方连续的构图形式,两圆形框架之间用兽头纽相互连接,圆环上装饰的宝珠恰似兽头口中吐出一般,圆形框架中戴幞头的人物及织锦上的汉字可以明确表现出此款织锦是由中国内地所织,图案中融合了的太阳神形象及其他元素表明,这种纹样是融合了波斯萨珊王朝的艺术风格。据学者研究,联珠纹的框架是在魏晋时期从中东流传过来,在唐初,联珠的圆环形式还是保留着流传过来的框架,并且圆环式的图案多用于萨珊王朝的建筑上,粟特时期联珠纹会运用在服饰上,粟特时期服饰的联珠纹之间的纽多用日月形,运用兽头的形式很少见。然而就是这样的联珠形式,在西藏得到了发展和创新。青海都兰吐蕃墓葬中出土一块红地云珠吉昌太阳神锦,组织是1:1平纹经锦,色彩为红地黄花。构图由卷云联珠圈展开成簇四骨架,其經向联结处用兽面铺首做纽,纬向联结处则以八出小花作纽。这件织锦的纹样基本清晰完整,太阳神圈中是一组六马拉车的群像。6匹有翼神马分列车体两侧,三三相背而驰。车身前窄后宽,车有栏杆。车内太阳神手持定音,头戴菩萨宝冠,身穿尖顶窄袖紧身上衣,交脚坐于莲花宝座上。其中做纽的兽面纹样,青面獠牙,头部有角,口衔联珠各向两侧形成圆形结构。以兽首纽纹为主的联珠纹在吐蕃得到发展(如图5),在日后的发展中形成了兽首联珠纹和孜巴。

二、孜巴纹的表现形式

在吐蕃,连续的圆珠组成的图形有口衔联珠兽面纹(如图6)和孜巴(如图7)。口衔联珠兽面纹装饰在寺庙中,有不同种类,装饰结构和构成上符合装饰物体,联珠的形状有不同,但是兽面口衔或其他部位处均有代表苯教的日月形象,这也是图像在宗教融合方面的显现,口衔联珠兽面纹的兽面更接近太阳神锦联珠之间的兽面纽。孜巴出现时间略比兽面联珠纹晚,图案面部特征似龙又似麒麟,口衔燃焰宝珠,口部外围有叶状胡须,双手握住从嘴角吐出的缠珠,獠牙外露,双目圆瞪,眉似火焰上扬,双耳似鹿,耳的上侧有角,兽首绘有日月纹,其后有一组排列整齐的卷毛,有一双手紧握插在口中的金色的饰杖,通常其上颌挂有一颗宝珠、一组珠宝或珠宝帘帐,兽面的变体有狮头、金翅鸟头罗喉头、海螺头和摩羯头。

孜巴经常以二方连续的形式装饰围墙、门楣、甬道和神龛的拱顶,如图8。孜巴不仅在寺庙天花板和墙体,在壁画的天王菩萨服饰上也可常见,图案均位于天王服饰的腹部、胸部,做出适合的纹样装饰或在头部正中央装饰,其与孜巴都似口衔宝珠似的构图形式,但是兽面略有不同,此兽面图形两旁没有手,兽面在壁画天王服饰装饰中,不仅会口衔联珠,有时还会口衔丝带,具有灵动飘逸之感,腹部兽面时而作正面,如图9,时而作倒立装饰,作倒立的兽面与胸部的两个兽面交互相应,如图10。

三、孜巴纹体现的文化交流

大月氏建立的贵霜王朝是著名的犍陀罗佛教艺术发祥和流行的地区。犍陀罗是印度河西岸的白沙瓦谷地及今阿富汗边境,这一地区曾两度被希腊人占领。波斯人、斯基泰人也曾入主这一地区,因此这里的佛教艺术基本上脱胎于希腊艺术或是具有希腊化、波斯化风格的印度佛教艺术。佛教通过西域传入中原,一条路线是通过葱岭(帕米尔高原),经疏勒、于阗、罗布泊到敦煌的南道;另一条是通过葱岭经疏勒、龟兹、焉耆、高昌到敦煌的北道,如图11。佛教文化也是随着佛教僧侣的东行和商业往来,经由西域进入中原汉地。佛教的第一间寺庙是在墀松德赞时代建筑而成的桑耶寺,并于日后在佛教的传播中形成两股相抗衡的潮流,即一方主张与汉地合作,另一方倾向于印度佛教,最终形成了汉地的禅宗与莲花生的成就派教理相结合的藏传佛教的基本特征。

从藏传佛教的符号上很明显可以看出这一点,例如六长寿图案模拟中国禅宗的图案,如图12,在教义上融合了佛教的理念,六长寿中的六个形象:寿星老、树、岩石、河流、禽鸟、长寿鹿,寿星老在藏族传说中,代表深思熟虑的圣贤,表现出无量寿佛的特质,其中禽鸟一般指长寿仙鹤,这图案与汉地的道教符号相似并象征性趋于相同。四方超自然生灵图形,如图13,这是一组混合形象的图案,有中国中原本土图案,印度传入图案等,四种形象分别是:龙、金翅鸟、老虎、狮子,其中龙是中原龙的造型,我国对龙的最早文字描述是出自《易经》并在中国帝王服饰上均饰有龙纹,金翅鸟、狮子都是来自印度的外来纹样。从图形上可以看出藏族装饰艺术的特点风格和成因,在图案的形成上,内地的图案在西藏图案艺术中起到主导性作用。

在图案的传播表现中,社会因素起到重要的影响,在佛教传入吐蕃之前,吐蕃有原始宗教苯教的存在,并且有代表苯教的图腾符号,后期佛教传入,在教理上进行融合,从印度传入的佛教和汉地的交往,使的藏地的图案兼具汉地和印度符号特色,这样的宗教符号被赋予了深刻的含义,装饰于宗教范围内以及世俗生活中。在全民信教的西藏,宗教符号必不可少,孜巴是宗教中典型图案,装饰于寺庙墙壁四周,或者织在丝绸上装饰于寺庙中。

四、孜巴在现代服装设计中的运用

(一)孜巴的创新运用形式

通过孜巴图案的历史溯源,了解孜巴的來源及形式,运用到西藏和内地日常服装中。

由于藏地图案多装饰于寺庙建筑中,在创新设计中要把握图案的运用方式,包括图案的禁忌,因此在孜巴的现代运用中,去除具有宗教性质的孜巴本体,运用其联珠外形,装饰在服装当中。

藏地的装饰图案,通常以单独纹样或者横向或纵向二方连续构成,这样的装饰手法主要根据其装饰物形体来确定,如装饰在寺庙的墙垣处的二方连续孜巴,以二方连续形式不断重复,寺庙墙壁的孜巴多用金色描绘在墙壁上效果非常突出。装饰在寺庙内部柱子的孜巴是单独纹样,装饰在柱子上的孜巴织造而成,色彩丰富,在孜巴外装饰类似三角形的外框,并在锦缎孜巴下面装饰不同颜色的莲花纹丝绸,如图14。在服装的装饰手法上,既可以用二方连续手法也可以借鉴单独纹样手法,如图15、16。

(二)孜巴在当代服装中的装饰部位

西藏地域辽阔,不同地区的服装装饰形式不同,不过藏族服装通常注重边饰、角饰的装饰。通常男袍的装饰部位为领缘和衣缘部位,在衣摆下装饰角饰,牧区男袍通常在胸部、衣袖和背后装饰图案,女袍和男袍的装饰形式类似,不过最具装饰的是腰前的条纹围裙。

西藏服装通常以毛料为主,孜巴的二方连续运用藏式刺绣和拼贴的工艺。在男装的图案装饰上,借鉴藏袍的装饰手法,主要以横向二方连续的方式,形成边饰,循环装饰于服装上,如图17。

在当代服装中,可以运用藏地金丝缎作为服装的主要面料,两肩处搭配金色的孜巴图案,服装的丝绸质感与孜巴的形式相互搭配,具有庄严威仪感。由于孜巴纹中的联珠有细致的美感,在女子服装中运用印染或刺绣手法可以凸显女装的精致,因此孜巴纹也可作单独纹样装饰于女子上衣,装饰于领口部位,使得女子服装飘逸中充满精致感,如图18。

结语

从联珠纹在中原内地的发展以及在西藏的发展可以了解不同地域的艺术风格和装饰语言,藏地处西域和中原的交界处,除了吐蕃时期文成金城公主、尼泊尔公主的和亲,逐渐加强与内地、西域的联系,不断交融而形成以佛教和本教为主的多元文化,在装饰符号设计中尤为凸显。藏族有自己的语言,在松赞干布时期拥有了自己的文字,是一个具有独立文化和艺术的区域,从图形中可以看出藏族的艺术观念和中原艺术观念的趋同。汉地中原是儒道释文化结合形成的文化,谦和内敛,圆融通达,从早期的原始文化甘肃马家窑文化的陶器中联珠的圆形纹样,到汉代画像砖中女娲所执规和矩,到后来团花的蓬勃和传承,都体现了中国博大的圆的观念。而联珠传播到西藏不再以圆为主体,仍然是适合纹样和二方连续为主的装饰性纹样,保留联珠纹的联珠和饕餮脸,在佛教的影响下,符号的象征含义和符号本身形象相辅相成;从唐代开始内地装饰不断走向写实,装饰图案主要以功用为主要功能,藏区的图案装饰语言保留寓意为主的设计理念,象征性大于功用性,体现出各自的文化背景。

基金支持:北京服装学院博士项目(NHFZ20180119);西藏民族大学西藏文化传承发展协同创新中心招标立项课题研究项目(XT—ZB201817);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重大项目“中华民族服饰文化研究”(18ZD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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